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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世界的无产者 联合起来

天使之死

亲爱的老友万尼亚:
    我本来以为我怎样也会死在你这个酒鬼之后,但遗憾的是我很快就要早你一步被埋了。不过也好,跟她分别的这些日子我也熬的很难过。
   不用担心我死了以后没人给你收尸,我让王耀来你那儿了,但愿他不会嫌你麻烦。
   虽然你在此之前不知道他的存在,但他已经从我这儿了解了很多你的情况,譬如你那些恶劣的生活习惯和爱好。我告诉他你靠写作为生,他还挺感兴趣的,不过我很快又告诉他其实你的书在我看来烂级了,我很奇怪它们居然能赚钱,为了避免你完全过气导致养不起你们俩,我给王耀留了些遗产,其他手续也办好了。
   我勉强告诉王耀不管怎样你是个好人,于是他毅然决定答应我,瞧瞧,真是个天使。
   不要把他当孩子看,虽然他确实小你整整十二岁,不过他会的可比你多,你要尽量听他的安排。将死之人的话永远是最真实的,要么你会感谢我送他来,要么不久咱俩就又能见面了。
   躺在床上写字对我的腰来说是个挑战,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,你知道,自从上次泡久了以后,它就不再属于我了。我身上接着的那些仪器倒很真实,它们就像器官似的规律地运作着,但我的灵魂就像水一样,从那些管口流走了。我是说,我已经没什么精神再写点儿什么了,我要干涸了。再见吧。
    祝你快乐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王春燕

    伊万在一片漆黑里徒劳地睁着眼睛,他本可以利用这些失眠的空档赶赶这个月的稿子,但是他没有,而是顺手抄起了床头放着的酒瓶。这种小毛病从最近一年开始便一直困扰着他。于是他去酒吧找炮友的频率明显增加了,连带着买酒的开支。他得使大脑疲倦起来才能入眠,但随之而来的,他的记忆力也变得糟糕起来。
   他半梦半醒着,眼前不断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来,他说不出在哪里见到过,可能是大学寝室里那扔满内裤的角落,可能是酒吧楼上宾馆的床,也可能哪儿都不属于,仅仅是他的大脑凭空杜撰的地方,这些地方都空空荡荡,他只剩自己了。
   他感到可耻的孤独,那个唯一会不定期在信里提醒自己不要醉死了的人死了。他突然又跳脱的想到今天已经25号了,那个英国人又要来催稿了。他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东西,想着想着就睡着了。
   近凌晨的时候他睡的混混沌沌,醒来的时候身体异常疲倦。他动作迟缓地下床,开门的一瞬陌生的光线便涌过来将他包围,不过最引起他注意的是扑面而来的香味。
   客厅里他半个月前随手拉上的窗帘被服服帖帖的拢好,十点钟的阳光像蜂蜜一样裹住房子,餐桌上摆着面包、果酱和一碗粥。他这时才真正记起了家里还有另一个活人。
   王耀不在客厅,他有些羞愧,他联想到——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,天还没亮就从冬天的被窝里钻出来,用厨房里所有他能找到的食材(他也只能找到这些了),搞定了早饭。填饱肚子之后洗掉自己的碗,而他的监护人此时却睡得昏天黑地。
   他到书房里去找王耀,他重新扎了高马尾,倚在床头,膝上摊着一本书。昨天草草挪开的书架已经被摆在合适的位置,看起来还干净了许多,老天,那可是三米高的实木书架。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本该属于成年人的清晨还干了些什么。
    “伊万,桌子上有你的早饭——唔还有,我擅自拿了你的书,我可以看看吗?”
   他眼尖的看到了那本书的封面,发现那正是他的新作,讲了一个妓女的死亡,又黄又暴力,全书没有一句话适合十二岁的孩子阅读。
   “嗯……这本恐怕不太适合你……我,我可以为你找些更好的。”伊万有些尴尬,脸无法控制地有些发烧,但他看到王耀笑了起来,仿佛知道他会这么说似的。他顺从地把书放回书架,说:“那就算啦。”
   他跳下床,把伊万往客厅里撵,说:“现在,去吃你的早饭,我一会要走了。”
   “你要到哪里去?你刚到美国。”他端起粥,问对面支起胳膊的小孩。
   “我已经休学两周了,为了照顾王春燕,她在这边给我找了个学校,我十点半得去报道……路线我都弄熟了。”
   口腔里萦绕着米的清香,粘稠的粥带给胃满足感,极大地抚慰了某位失眠者。伊万乖巧地坐在椅子上,听王耀扳着指头嘱咐他:“我下午六点回来,午饭你得自己解决,还要去采购生活用品……我是说,你想清楚了吗?”
  “小耀,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,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能做这么多事。”
  “别太客气了万尼亚,我答应王春燕要照顾你。”
    她究竟是让谁照顾谁啊?不过伊万也没再多想,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真正意义上的早餐了,这种感觉舒适极了……就像姐姐还在时一样。
    “再见。”王耀依然拖着昨晚到来时带的行李箱,但比之前轻多了,小孩蹬上那双毛茸茸的靴子,轻巧地跃下楼梯。
   “再见小耀。”他有些迟疑地挥挥手,不免有些担心。事实上,放一个刚到异国他乡的小孩转几趟车独自去报道,也只有刚带孩子的单身汉能做的出来了。
   不过他很快就转入了工作之中,他突然格外有写字的欲望,哼着山楂树的调子,自己冲了杯咖啡。坐在电脑前不知不觉时间就溜走了,很快他觉得脑袋有些晕,随后肚子发出了一声哀鸣,他这才发现已经一点半了。他愣愣地看着文档里下月的稿子,心想真是时来运转,这绝对是他两个月以来写的最顺溜的一次,那个英国人也能歇歇了。
   伊万起身拿手机,他准备订个餐,前几天一直吃的那家送餐很快。他看见有个未接电话,以为是弗朗西斯,有些酒吧认识的夜鸟喜欢找他传话。结果大大的WangYao出现在屏幕上,他才想起今早王耀找他要手机,原来是存了电话。
   他竟然没有听到,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吧。
   伊万回拨了电话,心跳有些加速,不过好在很快就接通了,对方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:“伊万?怎么了?我在上课呢。”
   他因为打搅了小孩儿上课有些慌乱:“……没,没什么,我很抱歉没有接你的电话。”
   “没关系,我只是提醒你吃午饭。”
   “我吃了。”
    “好,那再见吧。”
    他倒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,电话铃再次响起了,他还以为又是王耀,结果是弗朗西斯。
   “伊万,今晚你务必来酒吧,这次party我可是大放血,酒水无限供应,那些小可爱们都会来,还有你的责编柯克兰。”
   “告诉他不用顺便找我了,一会稿子就发给他,今晚我来不了。”
   那头的法国人叫到:“不要这么扫兴!鸟儿们都很想你。”
   “我要照顾小孩儿。”
   “什么?你儿子?”
    “去你妈的。”
    “……”对方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没想到你还好这口,兄弟冷静点,我不想以后隔着防弹玻璃见你。”
   他深呼吸,挂掉了电话。
    下午他昏昏欲睡,有些无聊,陷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刷手机,看着时间从两点流到五点,六点之前至少看了四五次时间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,六点整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摒息,什么都没发生。
   他敲敲自己的脑袋,大约十分钟后他有些坐不住了,给王耀打了个电话。
   “我就快到楼下了。”他似乎有些气喘吁吁,伊万能听到对面的风声。今天天气不好,他该想到去接王耀的,但他等那个该死的六点等的太专注了。
   真是蠢货。他飞奔下楼,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出现在街角。王耀提着一大包东西走的有些艰难,大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,一些发丝胡乱地贴在脸上。
  “嘿!你来了!”就像他一样,王耀也在寥寥无几的行人中立刻看到了他,很惊喜似的快步走上前来。
   “在新学校感觉还好吗?”
   “不错!只是我还有点儿不习惯纯英语授课。”王耀晃晃脑袋,把那些到处乱飞的头发弄到后面去,伊万接过了他手上的购物袋。
   家里要温暖的多,王耀一放下东西便哆哆嗦嗦地往暖气片儿上靠,伊万开始拾掇卖回来的东西。
   “牙刷、毛巾、发绳、内裤……”
   小孩儿奔过来把他挤到一边儿去:“放着我来。”他哼哼唧唧地抢过伊万手里拿着的装儿童内裤的盒子。
   “嘿……你害羞了哈哈哈。”
   王耀给他一记肘击,却只打到他的腰部。
    “你得再多喝些牛奶。”他在王耀头顶比划了一下,招来了小孩儿一记白眼儿。
    “我会长的比你高的,老先生。”
    他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,他只好跑去开门,来着不是别人——正是那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,一般他都是不待见这人的来访的,要说,刚刚王耀对他的戏称安在亚瑟•柯克兰上最合适不过——老先生。他的催稿方式既老套又最能使伊万发疯,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提前交了稿,底气很足。
   王耀也在远处打量这位来者,犹豫地打了个招呼。
    “您好,先生。”
    “你好,孩子。”这家伙有很重的伦敦腔。
    他又转过头去跟伊万说:“这就是弗朗西斯说的孩子?是真的……亚洲小孩,不是你儿子。”
   “你不会是专门来核实这个的吧,你跟弗朗吉学坏了亚瑟。”伊万皱了皱眉头,侧身让他进屋,却被摆摆手拒绝了。
    “当然不,弗朗西斯让我来接你,他宣称今晚非——常重要。”
   “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掺合进来,你这个古板的老男人不是对那些年轻人纵欲的派对忌讳的很吗?”
   “但是为了我人生的大事——不说了,只有接到你那家伙才会把那姑娘的电话给我,我已经做好一切牺牲了。”
   伊万一把把王耀提拉过来:“但是你看。”他耸耸肩表示无奈。
   但是王耀最先出了声:“你可以走了布拉金斯基,我不会妨碍你嫖娼的。”他平静地说,“但是要有个度,王春燕说你这样会早泄的。”
   伊万的脸有些黑了,谁告诉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。亚瑟揉着他那粗眉毛别过头去,似乎有些崩不住。
   “再见。”

-tbc-

好气哦这章我打了两次。
年上也很萌,尤其是小王的人妻属性,似乎是在哪个画手大大看到的设定,有谁记得吗我要去勾搭然后舔舔舔。其实这里小王都被春燕带黑带污了。
嗯,接下里是日常。be?都要过年了发什么刀,开学了发嘛。

  

  
   
  

   
 
  
   
  
 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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